记者|吴荣
编辑|牙齿韩翔
连锁餐厅的新定位不再局限于商圈,他们希望直接开到顾客家门口。
最近,老火锅品牌东来顺推出了社区店。这家名为“东来顺邻里店”的新店开在北京东四一个居民较多的小区,面积30平米。不仅卖老北京人喜欢的包子、肉饼、羊肉汤等主食小吃,还卖预制菜、火锅食材,试图在周边街区“承包”一日三餐。
另一个火锅品牌小龙坎也有类似的布局,孵化了一个名为“小龙坎MiniHoogo火锅菜”的子品牌,以“轻”为卖点,强调轻门店投入、轻用餐场景、消费群体年轻化。这个以一人份食物、非正式小晚餐等消费需求为目标的品牌,还将深入更多社区,在写字楼周边开店。
湘菜干锅牛蛙主打的酸菜鱼品牌“江钰儿”和“蛙来大”也是针对社区店。
据江钰儿品牌负责人孙典介绍,该品牌的社区店目前集中在华南地区,未来社区店计划走向华东地区。青蛙莱达在全国90多个城市开设340多家门店后,也在今年上半年将社区店计划放在了更加重要的位置。除了今年7月在东莞开了一家社区店,其他地区的社区店也在筹备中。
此前,饺子品牌喜家德、元极焦云、好利来、包师傅、周黑鸭等糕点零食品牌也加大了社区周边门店的比重,取得了相对较快的增长。
根据元极焦云官方微信微信官方账号,该品牌目前在全国拥有2000多家门店。据袁吉云水饺介绍,郑州一家店的工作人员此前透露,正常情况下,该店每天的营业额在六七千元,节假日能过万元。
社区餐厅的火爆与疫情的复发有直接关系。
在家工作、禁止在餐馆就餐等抗疫措施使购物中心和写字楼遭遇“阶段性关停”,而以社区为中心的街边小店、地摊店和菜市场相对未受封锁影响,成为新的“交通入口”。这些小店的优势是靠近水塔,辐射周围一公里内的居民,往往可以满足人们下班后或周末在家附近快速就餐的需求。
除了地域优势,相比购物中心,社区餐饮店的租金成本相对较低。在疫情期间,也更容易灵活调整自己的经营模式,包括增加营业时间、两餐外卖、增加陈列等,增加消费者的日常复购,使其更能抵御风险。
华南一位餐饮行业人士分析,疫情导致的消费降级,让一些懂得降低成本的餐饮品类或门店受到追捧。“小而美,进入门槛不太高,轻资产是社区餐厅的特点。”他说,以前在非核心商圈的商业街或商场开一家不到30平米的店,投资可能在20万左右(包括加盟费、装修、租金等。),但进小区至少可以降到10-13万,比较接近商家能承受的范围。
专注潮汕卤味的“万物焖鹅”联合创始人姚早前在接受采访时也提到,“疫情来了之后,一些超市、写字楼的门店靠快餐、简餐,往往因为成本高而难以生存。疫情改变了我们店铺模式的打磨方式,搬到社区店更贴近消费者。”截至目前,在工业园区和居民区有300多家门店。
目前,餐饮人正在重新审视“社区餐饮”的价值。
但其实这更像是中国城市化加速后社区商业的逐渐成熟,而疫情恰恰成为了社区餐饮崛起的加速器。公开数据显示,中国“50+商户”的大中型购物中心有5300多家,但中国有10万个社区,这意味着社区化餐饮有很大的发展空。
但社区餐饮一直存在,这波“老歌新歌”并非没有挑战。尝试入局的人需要警惕社区餐饮店本身的一些局限性。
其实并不是所有的餐饮品类都适合在小区开店。小区周边的餐饮往往是人均较低、口味大众化的快餐和简餐。与商场相比,社区店专注于一日三餐,甚至是宵夜。这意味着品类的选择是有限的,网络名人店或者短期流量的洋快餐都不适合。
选址也不容易。比如是临街还是在明显的街角,直接影响社区店的客流量。
专注于面食的“煮一碗”创始人任景华曾说,“社区餐饮最难的是选址。不像我们做工作餐,白领餐,或者商业综合体。选择地点相对容易。社区餐饮最难选位置,因为社区有很多搬家出口,有负有正,位置不到位,社区餐饮不好。”
“老小区往往没有底层商业,商业功能基本被忽略。当然,一楼也有不少小区正在转型为社区商业,但大多没有排烟排水等功能,餐饮无法入驻。这也导致好的社区店是稀缺资源。”上述分析人士指出,这类商铺一般在内部市场消化很快,除非商家时刻关注社区商铺转让的消息。
此外,与购物中心的随意、非理性消费相比,社区餐饮更强调刚需消费,生存更依赖复购,这意味着商家要花更多的时间和技巧去“讨好”邻居。有些商家会强调现场制作,还会免费赠送10分钟没上桌的饭菜。还有水果菜免费自助、米饭免费加等福利。有些社区店会关注微信群的日常运营,不定期在群里给一些优惠政策。
服务过多家餐饮公司的李熙瑶告诉界面新闻,疫情发生前,中国的餐饮行业有些虚假、繁荣、投机取巧,多少低估了餐饮行业专业化的重要性。疫情过后,餐饮行业进入专业化阶段,那些积累了一定口碑,供应链强大的大型连锁餐厅更受欢迎。
目前,包括西贝、呷哺呷哺在内的大品牌正逐渐盯上社区餐饮的布局。这也将加速社区餐饮赛道的洗牌,那些不专业的品牌和“脏乱差”的店铺将很容易被淘汰。